[楼诚] 假若他日相逢
注释:其实这是个HE,距离产生真爱,三日不看楼诚便觉面目可憎
章一 明诚之死(上)
1942年冬时,已经是年关交近的日子。
明秘书长看看表,下午三点约好了去拿明长官送去浆洗的长风衣。
其实这种事情本不必他去做,但对外总要做个姿态出来。长官和下属貌合神离,总在小地方给你下面子,名义上的明家二少爷,新政府经济司秘书处处长,也不过是个呼来唤去的手下人。
当然,别人会不会真这么看就难说了。
照例走之前要打个招呼,明诚从里面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看见明楼揉着眉心半侧身躺在沙发上,明诚疑心太大只的明长官会滚下来,心下盘算过年申请物资时批个大点的沙发,找特务委员会报销。
「大哥,晚上一起回家吃饭,阿香说再不回去,她就去小祠堂跪给大姐」
「记得了」明楼起身,小心摩挲着自己的发型「瞧瞧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爬到我头上去了」
明诚抿嘴笑起来,明长官一贯在外杀伐决断,在内且败且战。
大姐过世之后,日子难过了一阵子。两个单身男人,家里阿香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不好再住在一起。俩人在上海饭店长包了一间套房,大部分时候是不回家去的,更怕睹物思人,有时候阿香看不过眼了,喊他们回去喂些家常的饭食汤水。
几次找借口推脱,小妮子隔着电话哽咽,梦见大小姐说没照顾好弟弟们,梦见小少爷说想念家里的鸽子汤了。
终归是说了算的明长官也得服个软,也对,日子总要向前看。
「我办完事回来接你,咖啡不能再喝,留神晚上又睡不着觉」
「好啦好啦,不知道的人听到了,又要嚼舌头说你是我明楼的什么人了」
「什么人?」明诚手扶在门把手上回眼勾着瞧他,满脸的揶揄「我怎么不知道」
明楼绷不住面皮,眼角都笑出了皱纹,虚点着他佯骂
「你啊你啊,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明长官留着回来再训吧,没别的指示我走了」
「哎……阿香喜欢陈家巷口的桂花栗子,顺道买点回来」
「就知道吃」阿诚腹诽
开门出去后又变回一派宠辱不惊,这戏看得人都累。
马上就是春节了,新政府一多半的心思都是为了给日本人粉饰太平,明楼的心思远不在这里。死间行动过后,军统上海站大换血,明楼面临的问题是几乎无人可用,小心经营步步盘算之下,也不过恢复了七八成,明楼烦心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上月行动组空降来的负责人,未曾照面电文上往来几次,似乎是存了什么别的念头。
这个年月,人心浮沉在乱世,问题往往是出在最不可能发生的地方。
座钟指针走过了五点十分,明楼抬眼算算时间,阿诚就要回来了。
心底转而一暖,桂花栗子软糯糯的,惯常是“喀拉”一声脆响,修长的指头拈着饱满完整的栗子瓤递给他。明大少爷是个会享受的人,吃食再好,更重要得是那个人亲手剥的。
可惜明长官到底没能等来他的栗子。
五点十五分,上海警察局来电,战战兢兢只十个字:
「明秘书长遇刺,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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