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 第十四章 【洪少秋X季白】
写文全凭对媳妇的一腔爱意，我也是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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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忙碌了整天的许诩回到警局，看到同事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这种情况在刑警大队很难得一见，如果不是什么足够稀奇的事情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怎么了吗？”许诩靠近张淼满是疑惑地看着屋子里的同事们。
张淼神神秘秘地左右瞄了两下，搂住许诩的脖颈小声说道：“季队和洪队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过。”
“嗯？什么意思？”许诩有些不明其所以然，“不说话很奇怪吗？师父带我出去办案的时候，常常会一个人沉默很久啊。”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季队和洪队一整天都没说话了啊。”张淼强调着重点，看许诩还是一脸茫然，只好详细分析给她听，“从洪队借调过来那天起，季队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啊，就连抽烟都是俩个人一起站在台阶前面抽，这一上午两个人就是面对面也不说话，不奇怪吗？”
“也，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俩个人都太累了吧。”这个理由连许诩自己都不信，不过她就是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乱猜季白和洪少秋之间微妙的默契源于什么样的感情。
暗自叹息后许诩抱着文件敲开了季白的办公室，难得只有他一个人低着头在写着什么，许诩小心关上门后把资料轻放在人办公桌上。
“师父，你要喝茶还是咖啡？”许诩扫了一眼满是资料的桌面，似乎没有哪里可以放下一只水杯。
听到她的声音季白才抬起头，也仅是一瞬而已又重新低下头，并且开口道：“不用了，有事吗？”
“嗯……”许诩犹豫了一下，说道：“师父，你和洪队吵架了吧。”季白的笔尖停顿下来，抬起头目光微聚等她继续说下去。“如果，有什么心事师父可以同我讲。”
“如果将来有需要的话，我会的。”季白点点头应了许诩鼓起勇气说的这句话，之后很平淡的扬了一下手里的笔，“你出去告诉他们，有闲心在领导背后瞎议论说明工作不够忙，操场五圈儿，距离6点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什么时候跑完时候走。”
“五，五圈儿。”许诩不觉舌头有些打结。
“对，”季白的目光重新落在文件，“你也是。”
“知道了，师父。”
端着咖啡走出茶水间的洪少秋看到警员们一个一个愁眉苦脸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疑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张淼噘着红唇哀怨地看着他，嘟囔道：“领导，您要是真的和季队吵架了，就先服个软吧，不然我们都跟着遭殃。”
还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屋里就响起一片哀鸣，可是上级的命令必须执行，每个人跑出办公室之前都要丢给洪少秋一个可怜兮兮满是委屈的表情，搞得他愈发摸不着头脑。
“洪队，”许诩是最后一个准备离开的，她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洪少秋，“这是您要查的关于凌远提到的那位做警察朋友的资料。”
“嗯，辛苦了。”洪少秋接过来翻开。
许诩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跑出办公室，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洪少秋独自一人盯着手里的报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讶，照片上的人和季白犹如双胞胎一般，只是微卷的头发和晶亮的眼眸有些许区别，这个叫做李熏然的家伙看起来更加阳光灿烂。
凌远没有说错，他的这个朋友的确是一名刑警，23岁初入行的时候就协助破获了一起大型药品走私案，并且成功解救一名女性人质，立了大功，可谓前途无量。但奇怪的是他25岁的时候突然失踪了，资料记载是在一次外出办案的时候遭到绑架，可是绑匪没有给出任何线索，就像被太阳蒸发掉的水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时隔三年警局至今仍然将他记录为失踪人口，但是依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个人究竟是死了还是被带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洪少秋回忆起凌远初次见到季白时的模样，眼神中溢出痛苦若非不是深入骨髓也不会那样令人难忘。他和李熏然到底是什么关系，李熏然和季白呢？
鸭舌帽自杀之后连环命案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可以确认的是他的的确确是造成几起命案的罪魁祸首，可他杀人的动机呢？为什么要模仿二十多年前的那起惨案？这些疑问短时间内不可能得到完美的答案，洪少秋他们决定先从凌远父母惨死的旧案查起。
阿勇是唯一一个被成功解救的惨案凶手，所以他的存在至关重要。
“让凌远过来指认一次凶手吧。”季白看着坐在审讯椅上始终低着头的阿勇，问道。
“他当时只有6岁，能记住吗？”赵寒有些迟疑队长做出的决定。
“他肯定能，”另一边洪少秋非常肯定地回应道，“张淼你负责联系凌远，让他明天务必来局里一趟。”
“是。”
张淼接了任务快速离开审讯室，季白若有所思地看向洪少秋，他知道这家伙在凌远家里找到了有关惨案凶手的资料，所以凌远一定能认出凶手。
“你猜他会老老实实指出凶手，还是会故作姿态表示自己当时年幼记不清？”洪少秋迎上季白的目光。
季白嗤笑应道：“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可能洗脱他的嫌疑，何必一问？”
“吃枪药了啊！”追着季白走出审讯室，“还是你心疼凌院长？”一句话问的变了味道。
季白顿住脚步转身面对差点撞上来的家伙，“洪少秋，你之所以被业界尊为破案王是因为你的智商只有在破案的时候才会在线吧？”
“你这是要么不和我说话，开口就怼我。”洪少秋狠狠瞪了季白一眼，随即又换了一副表情伸手搂过对方的肩膀。“你要是心疼凌院长呢，明天的问讯我就不参与了如何？”
可惜季白丝毫不打算领他的情，握紧了拳头对准他的侧腹就是一拳，“我更心疼你！”
说完也不管痛到面部抽筋的洪少秋蹲在地上缓不过气，果断转身离开。
接到通知，凌远放下手里的工作准时赶到警局，招待他的只有季白，洪少秋独自遵守着所谓的约定没有出现。
隔着厚重的单向可视玻璃凌远很快认出那个残忍的凶手阿勇，儿时的记忆犹如泄洪般涌入脑海，撕裂着他所有的细胞，痛楚哽咽在胸口闷得凌远头晕脑胀，额角突起的血管暴露了他竭尽全力的压抑。
“凌院长？”季白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凌远用手撑住额头平复混乱的情绪，听到问话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季队长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事隔多年，我又是个6岁的孩子，却能这么准确记住凶手的模样吧？”
季白没有回答，倒了杯热水放在他的面前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从我记事开始，每一年的夏天我爸都会带着我们去郊区的别墅度假，那个地方有些偏僻，但是胜在远离城市，景色很美，我还记得那栋别墅的背后就有一片面积非常大的树林，我妈从来不允许我和妹妹靠近那里，怕我们走丢。出事那天我们吃过晚饭没有多久就被我妈赶去睡觉，因为我爸说过：‘早点睡，明天带你们去钓鱼。’”凌远的音色带上几分颤抖，“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妹妹是被屋外吵闹的声音吓醒，我看到我妈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她把我和妹妹从床上扯了下去，塞进写字台下面的柜子里，她要我无论如何保护好妹妹，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我顺着柜门上的裂缝看到那些人冲进来，我爸紧紧抱着我妈和我小姑，锋利的刀一下一下砍在他们的身上，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体裂开，血染红了衣服和地板，可是我不敢出声，因为我要保护我妹妹，所以我咬着牙紧紧捂住妹妹的嘴。后来我爸他们不再动了，那些人开始在屋子里翻找，但是他们没有找到我和妹妹的藏身处，因为远处传来了狗叫声和人的脚步声，那几个人翻窗户逃走，我和妹妹被赶来的人救了出来，但是当时的警察认为我年纪太小，证词不足以采信，这个案子就这么没有了结果。后来我发现我得了一种怪病，叫做超忆症。你知道人类会不定期遗忘一些事情，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可是我不行，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快乐的痛苦的我都记得，没有遗忘的权利，所以我记得他们的模样，在我脑海中永远也不可能挥散。”
眼看着亲人惨遭横祸却无能为力，那种恐惧和绝望透过凌远的叙述清晰地传达给季白，“你的妹妹呢？”
“她从那天起精神就出了问题，智力似乎停留在了4岁的时候。”
季白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精神支撑着这个家破人亡的男人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报仇吗？他试探着开口问道：“除了阿勇，剩下的几个人都已经死于非命。”
“我知道，”凌远的坦白让季白多少有些意外，“他们的一举一动我始终看在眼里，幻想着某一天可以找到些什么证明当年的惨案的凶手就是他们。我知道，你们难免心生疑惑，会怀疑这几个人是我策划杀害的，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惜不是。”凌远抬起头直视季白的双眸，没有丝毫的迟疑和胆怯。
送凌远离开后，洪少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季白的身边，问道：“你信他？”
“你办案靠直觉？”
“领导，”季白压低了声音靠近几分，说：“和您选择私闯民宅比起来直觉恐怕更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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