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诚/殊琰/苏靖】 前世今生 第七章
果然你们的爱就是动力，这周十分神奇地有了头绪，虽然文不长，但终于没有一直卡啦
谢谢你们(づ￣3￣)づ╭❤～
———————↓正文↓———————
第七章
明台真的算不得一个出色的跟踪者，至少在有些时候不是。
明诚感觉到身后的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并没有刻意要隐匿自己行踪的意思，大大咧咧用脚上制作精良的皮鞋踏出哒哒的声音，像是刻意在彰显自己的存在，他不用回头都可以想象得出小少爷那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招摇做派。
这小兔崽子。
明诚抬眼看了看，不动声色地转进了一条小巷子。
他瞥着两边粗糙的墙砖，猜测着这可能会毁了明台身上那件刚买了没几天的西装外套，身后的脚步声近了，他突然回身，出手卡住明台的脖子。
明台显然没防备，直到被明诚推到了墙上才想起来反抗，他捏住明诚的手腕，又不舍得太用力，只是将将制住对方的手不至于让自己的喉咙真的被锁死。
“阿诚哥！”明台急忙喊停，“你来真的？！”
“是你啊？”明诚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收起了攻击的架势，“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偷呢。”
“你故意的！”明台揉着自己被掐得有点疼的脖子，一脸委屈地控诉，“你明明早就知道是我了。”
明诚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那样子真诚得明台都快要信了。
骗人！要是不知道是我你早就下手了，还会带着我饶了整整两条街？！
反驳的话都到嘴边了，明台又咽了回去，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狡黠地笑了笑，“阿诚哥，你别想转移重点。”他望着明诚那双澄澈的眼睛，朝对方逼近了一点，“你今天去海军俱乐部做什么了？”
“工作需要。”明诚不知道明台是什么时候跟出来的，但是从海军俱乐部出来他就知道被这小家伙缠上了，明台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认知让他在心里哀鸣一声，他当然能应付小少爷，但天地可鉴，应付小少爷绝对比应付南田洋子还累，至少日本人不会抓住他的软肋撒娇耍赖，而面前这位爷会。
明诚的答案足够正当，明台也猜到他的阿诚哥会这么回答，但他想知道的可不止这些。他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阿诚哥，你的工作什么时候跟南田洋子沾上关系了？”
这小子竟然还知道他来见谁，明诚暗自惊叹明台的手段，虽然海军俱乐部算不得什么防守严密的地方，可一般日本高官安排私下会面的消息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走漏出去，不知道明台都是从哪里得到的信息。
不过根据明台惯用的手法，，明诚猜测他是顶着一张故意笑得桃花烂漫的脸，在海军俱乐部搭讪了某个姑娘。虽然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明诚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花了点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笑出来——梅长苏智计无双，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来世会沦落到用美人计获取情报。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明台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只觉得自己被忽视了，眉头重重往下一压，措辞有些尖锐，“你真的在替南田洋子卖命？”
明诚这才把飘散的思绪汇聚起来，全心全意地应付面前的人，他看了一眼明台，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只替大哥卖命。”
“那就是大哥让你来的了？”明台不依不饶，一副非要挖出点真相的架势，“大哥是汉奸吗？”
确实是大哥让他来的。樱花号爆炸那么大的事，南田洋子不可能什么都不问，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毕竟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个阳奉阴违唯利是图的角色，自然要显得有诚意一点。明楼嘱咐他当个事后诸葛亮，他就煞有介事地跟南田洋子分析了一番局势，顺便把梁仲春走私军火的消息放了出去，在南田洋子面前捞了功劳，等回头再给梁仲春支招解决麻烦，还可以拉拢拉拢他——一举多得。
明诚做这些得心应手，他想起曾经让梅长苏操碎了心的萧景琰，觉得有些物是人非，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再活一世的时候，竟然连半分当初的影子都没有了。萧景琰不喜欢算计，却还是让自己成了个八面玲珑的人。
可他一点也不遗憾，也不觉得委屈，他需要适应这个年代，需要让自己在乱世中守护自己在意的一切，无论是家国还是亲人。所以无论是在日本人面前故作乖顺还是在梁仲春面前可以贪婪，他都毫无悔意。只是有时候陷入梦里，梅长苏温润的笑容浅浅地浮过，他会忍不住想到，如果当初陪在你身边的是明诚，你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
他走出海军俱乐部大门的时候还在感慨，只是转眼就看见了玻璃反射出来的明台的影子，他把心里那股惆怅压下去，只剩下无奈——小少爷啊小少爷，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探知他们身份的机会。
大哥是不是汉奸？
明诚有些想笑，明台的固执有些幼稚，他明明是不相信明楼是汉奸的，可是又忍不住怀疑，因为没人明确地告诉过他答案，所以他要刨根问底。就像刚学会算数的小孩子，心里知道一加一是等于二的，可当他问父母“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却没得到回答的时候，他就开始不确定了，或许他仍然是肯定答案的，却没有得到认可，这让他急躁、多疑。
明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他心里相信明楼，可他依然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明诚知道他不是想确定大哥到底是不是汉奸，他是想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是一副含糊不清的态度。
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明诚不得不感叹他的小少爷又抓住了重点，他们不明确的态度才是真的值得思考的问题，明台怀疑他们，因为那个聪明的小家伙知道他们有事瞒着他，可他又相信大哥不是什么附逆为奸的叛徒，所以当他问“大哥是汉奸吗”的时候，他的真正目标就变成了探知明楼的身份——真实的身份。
明诚迎着明台的视线，依旧是微笑的模样，只是笑着，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你只要知道，我们不会害你，就够了。”
明台被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给噎住了，他瞪着明诚那张他喜欢得紧的脸，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在烧，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尤其是——尤其是被明诚蒙在鼓里。
阿诚哥有事瞒着他。
只瞒着他！
明台咬牙，猛地后退了一步，一拳砸在身后的墙上，“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怕你骗我了。”
小少爷声音颤抖，不像是气的，倒像是要哭了。
明诚目光沉静地看着明台撑开手臂俯在墙上，被西服包裹住的臂膀结实有力，已经不再是少年时期的纤细，他相信那双手能够轻易拧断目标的脖子，可现在他的小少爷将脸埋在臂弯里，那背影却显得格外脆弱。
他对这样的场景一点也不陌生，萧景琰也曾这样无助过，那时候他刚刚察觉到一些端倪，总觉得母亲和梅长苏有共同的秘密瞒着他，他却无从猜测，那种被真相隔绝在外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尤其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也对自己三缄其口。
明诚轻轻叹气，上前握住明台被粗糙墙面磨破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他擦去上面细碎的沙粒，又换了干净那面擦净血迹，“我知道，明台，我知道。”
他感同身受，却还是成了那个往人心上插刀子的刽子手。
现在他比任何人都要懂得梅长苏的不忍和不得已，但那些苦衷不能说，他只能扳过明台的肩膀抱了抱他，试图给怀里的人一点安慰。
或许是这个拥抱太温柔了，明台吸了吸鼻子，尤嫌不够地揽住明诚的腰，使劲将人往自己怀里按，恨不得把他揉到自己身体里一样。
“阿诚哥……”小少爷软绵绵的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像个打架打输了的孩子收了浑身的气焰在大人面前示弱——当然更像是撒娇，“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事骗了你，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明诚一愣，随即意识到明台说得是他去了军校的事，他笑着在明台的背上捶了一拳，“让我揍你一顿，就算扯平了。”
明台撅着嘴，显然是有些不满意。他的手往上扶住明诚的脖颈，嘴唇蹭过他的脸颊，想要从阿诚哥那里索取一个吻——昨晚那个亲吻的感觉实在美妙，他迫不及待地想重温一遍。
他的意图太过明显，所以在他得逞前明诚就偏过头去，抽出一只手用虎口卡住了他的下巴，一脸不赞同的表情，“注意场合，小少爷。”
他转身往巷子外走，明台悠然地跟在他身后，双手插在裤兜里，怎么看都是个纨绔子弟的浪荡样子。
可他轻浮的表象下藏着的是个心思缜密的特工，所以明诚丝毫不怀疑此刻有无数想法在明台脑子里打转，大哥说明台肯定会想法设法地从他们这里套取情报，也叮嘱过要明里暗里的给明台提供信息，所以他倒是不用太警惕。
他手里有几份复原过的有关第二战区的炮火封锁线区域划定的文件，看来是要想个法子不那么明显地送到明台眼皮子底下了。
他兀自想着问题，没注意到明台偷偷瞄过来的视线，直到小少爷突然凑近了，他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明台睁大眼睛，带着一脸的好奇和小心翼翼，刻意压低了声音，“阿诚哥，桂姨……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明诚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被刺痛了一样飞快地躲开了明台的注视，过去的记忆涌了上来，他看见晦涩逼仄的弄堂，潮湿发霉的房间，而毒打和虐待似乎永远没有结束的那一刻——那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噩梦，连绝望的心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个时候他没有丝毫关于前世的记忆，不知道该如何消化那些苦难，那是他心里最黑暗的记忆，就算后来长大，记得了一切，他也摆脱不了那段时光带来的阴影。
就像个诅咒一样，丝毫没因为他的强大而失去对他的影响。
他可以不恨桂姨，甚至可以原谅她，可是他怎么也放不下那段记忆，那些画面就像个毒瘤一样，长在他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他感到恐惧。
他害怕那个毒瘤越来越大，害怕那些阴暗的东西飞出来，害怕那些阴暗的念头控制他。
明台被明诚的反应吓到了，他觉得阿诚哥在发抖，不仅是手指，连肩膀也在颤抖着，他看不出那是因为害怕还是恐慌——或者两者都有，但无论是哪种都把他吓到了。
“阿诚哥？”明台扶住他，显得有些惊慌，“你怎么了？”
明诚抓住明台的手臂，努力把那些画面甩出脑海，好半天才克制住不由自主的颤抖，他缓了一口气，朝明台笑了笑，“我没事，桂姨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问了。”
那目光几近哀求。
明台觉得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他连忙点头，“我不问了，不问了，阿诚哥，我们回家。”
明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tbc
私设阿诚哥大概是有轻微（轻微啊轻微！！！！）的PTSD的，毕竟要是我童年的时候被差点被虐杀，那绝对会有精神创伤啊。不过这个梗大概不会涉及其他情节（大概？）
后面的章节我会尽量不写剧中出现过的情节，重要情节除外，所以，快用你们的爱来激发我的脑洞啊，(づ￣3￣)づ╭❤～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