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哑巴（一）
*OOC有。
*私设有。
*注架空。
#明大少爷抱怨，现在这年头睡个觉都不安生。
正午，太阳毫不吝啬地对大地分享自己的温度，使这座繁华都市的空气变得粘稠。街上没多少人，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天气下出门。
明楼向来有午休的习惯，像这样安静的正午是他求之不得的——没回到上海前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压根儿没时间午休；回到上海，平日里街上总是很喧闹，而他又睡眠浅，每每睡下不久便会被吵醒。
明楼刚阖上眼，正要进入梦乡时，街上传来女人尖锐的叫骂声：“你这死哑巴别碰我儿子！快滚！”像锋利的刀刃划破难得的宁静。
人们像找到吃食的老鼠一样接二连三地窜出来。本是冷清的大街顿时变得热热闹闹的。明楼已无心睡眠，走到窗前俯视着街上正发生的一切。他看见一位中年妇女推搡着一个瘦弱的男孩，怀里护着一个。男孩被推倒在地，女人接着骂了几句拉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都散了。
“怎么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不休息一会儿？”明镜来到明楼身边，见他深深皱起的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坐在地上的男孩，微微眯起眼仔细辨认了一番：“那孩子我有点印象。”
“现在的人心，都变冷了。”明楼注视着坐在地上却至始至终没发出声音的男孩感叹，停顿了片晌，他问，“大姐可知那孩子的来历？”
明镜看着那男孩，眼里满是同情：“知道一些。那孩子是个哑巴，但心肠好还挺聪明。有次我掉了东西，是那孩子捡到还给我的。”
男孩站起来，跑进幽暗的巷道。
在上海没歇息几天，明楼的事开始多了。上上下下都有要打理的东西，他在上海这块地上活像陀螺一样一会儿转到这儿一会儿又移到那儿。
“大姐，我觉得大哥最近瘦了。”不久前过完十一岁生日的小少爷明台笑得人畜无害。
因为一连几天睡的时间加起来还没十个小时，明楼工作的时候一直在打瞌睡，差点就趴在办公桌上睡过去。
乘车回去，车开得慢，路上有些小石子，车身小幅度的摇摇晃晃还挺舒服。明楼抛掉架子，调整姿势准备小憩一会。他正睡得香，车子猛地一颠簸，把他给颠醒了，险些没坐稳从座椅上滑下去。
你大爷的。
心情极差的明大少用手撑额，暗骂。
车子总算开到家，身心俱疲的明大少爷一进屋便没了在外时的厉色。他脱下外套，直直的栽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终于能安稳的睡个觉了。
才怪。
大街上不知何时变得闹哄哄的，在明楼耳里就像几百只苍蝇‘嗡嗡’叫个不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吵得睡不着。最后，严重少眠的明大少黑着一张脸坐起来心里狠狠地骂道：老子真想剐了他们。
明楼走到窗边，一眼看见人群焦点——那个男孩。
怎么总是他。
他捏捏鼻梁，心情复杂。长时间少眠的大脑浑浑噩噩，为了能尽早睡觉，本能的想到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把那孩子带回来，没人找他闹事街上就清净了。
明楼披上大衣，大步走出门。
阿香站在明台身边，问：“大少爷没事吧？”
明台附在阿香耳边小声道：“没事，他出去撒会儿泼——嘘，别给大哥说。”
#明大少爷认为，眼缘讲究的不是缘，是眼。
明楼来到街上，人群像一道厚实的墙，将男孩围得密不透风。他没法挤进去，只能等这道人墙散去。
身旁是两位正在闲聊的妇人，其中一位涂抹着浓妆，毛领大衣将她包裹得和长了毛的粽子一样，她正和另一位讲事情的来龙去脉：“看见那女人了吧？她就是专门找哑巴麻烦的。故意撞到哑巴然后让哑巴难堪。”
“她这样子更像在撒气啊？”
“可不是，她先生在外面找了一个大官的千金，她比不过，憋了一肚子气专对哑巴撒。”
明楼蹙额，这时他已经清醒了些，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本想就此回去，可听完妇人话后觉得小哑巴实在可怜，踌躇片晌，还是留了下来。这时人群里走了一部分人，密集的人群变得疏散。明楼趁这时间挤到最前面。他第一次看清男孩。
很瘦，个子与明台差不多高，身着脏兮兮的宽大薄衣，脸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很脏，还有几处新伤旧疤。唯独那双圆眼睛，明亮干净，含着泪的眼湿漉漉的却闪着倔强和不屈的光。他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背挺得很直，站在那儿，像一只虽满是伤痕但仍不肯屈服的小狮子。
好家伙。
明楼好歹在官场上呆过，也有识人本事。他知道这孩子是块好材料，只是少了打磨人。
闹事的女人自是不敢闹出人命，不轻不重地踢打了几下高扬着下巴走人。人群见没看头嚷嚷着‘散了散了’，原围了很多人的大街瞬间只剩明楼和男孩。
明楼走上前，蹲下身子与男孩平视，眉眼弯弯一对温柔如水的眼睛看着男孩。小哑巴也不怕，大眼睛眨了眨也看着他。
不远处阿香与明台躲在墙背后探脑袋 。
“小少爷，我觉得他们气氛有点尴尬…”
“嗯，有点。我猜八成是大哥忘了那小子是哑巴，还在等他先开口呢。”
小哑巴与这位陌生人大眼瞪小眼瞪累了，眨眨酸涩的眼，准备回小巷里。明大少这时才想起男孩是个哑巴，急忙握住他手腕，整个人愣了下。
小哑巴手腕上没多少肉，握上去和握根骨头没多大区别，还有点硌人。
男孩回过身看着明楼。
明大少清清楚楚的看到男孩眼里传递出的信息——你有病吧？
“阿香回去了。”明台站起来伸伸胳膊，活动下蹲麻的腿。
“欸？可是…”阿香指了指明楼的方向。
“放心，大哥会把那哑巴带回来的。快点，要是被发现就遭了。”
“哦…”
明楼把男孩拉回来，心平气和的和他谈话，男孩偶尔点点头，但不清楚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明楼问男孩，识字吗。男孩点头。明楼不相信，接着问，你愿意跟我走吗，然后在男孩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回家’两字。男孩怕痒，一直想收回手，方才紧抿的嘴放松下来，扬起一抹笑。
明楼喜欢他笑的样子，于是玩起无赖。他说，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小哑巴就这样被明大少爷带回了家。
*阿诚这个角色给我的感觉很谜，但这个角色本身很吸引我。我喜欢他亦正亦邪，喜欢他八面玲珑，喜欢他处事圆滑。我更喜欢他坚持自己的信仰。
我觉得阿诚很干净。
在乱世中仍能坚持，不被外界因素干扰。即使浸泡在墨水里，出来时一如既往。
至于私设成哑巴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觉得那些有身体缺陷的人比正常人更干净吧。
*胡话而已，别认真。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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